日期：2013年1月19日 星期六
目的地：老撾龍坡邦 (Luang Prabang)看報施: Sisavangvong Road
早上五點半到達 Sisavangvong Road 看報施. 天未亮就有約10個報施攤位. 看上去云云報施者中以遊客居多. 各人坐在竹蓆上, 準備了報施物品.
等了十分鐘, 看見僧侶們排隊前來, 而報施者就把物品放入僧侶肩胯的缽盂中. 報施的物品主要是糯米飯、餅乾零食和香蕉. 在晨曦的街道上, 遊客走近僧侶, 不停地開著閃光燈拍照, 也有些遊客幫助同行朋友拍下報施的過程. 看著僧侶們的臉, 感覺他們好像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平靜地完成整個過程. 歷時20分鐘的報施完畢, 各個報施者拍拍屁股便離開. 而還未離去的, 正在聆聽導遊的講解. 同時, 街上有一個本地人正收回竹蓆和報施剩下的物品. 就是她! 剛來的時候她曾向我兜售報施物品. 原來大部分的物品都有人安排, 報施完成後就負責清理地方.
這樣的報施我並不滿足, 完全感受不到那份內涵和尊重. 我想看看真正的報施場面, 所以慢慢地從 Sisavangvong Road 走到Sakarine Road. 竟然讓我看到非常大型的報施活動.
看報施: Sakarine Road
整條街都是報施者的攤當, 從街角可見的範圍內計算, 有超過60個攤當, 報施者們衣著光鮮, 塗脂末粉, 一排三數人坐著等候. 有些屈膝而坐, 有些盤腳而坐, 有些索性坐在小凳子上.
圍觀的人已經站在馬路上, 佔個好位置, 架好了三腳架. 馬路的另一邊停泊了很多房車, tuk tuk和小型客貨車, 司機們站在街角聊天.
望向街尾, 看見第一個僧侶出現, 他在第一個攤位停下不到一秒, 便繼續去第二、 第三個攤位. 報施者的動作也很迅速, 手中拿著糯米飯、香蕉或餅乾放入僧侶肩胯的缽盂中. 接著就是第二、三、四個僧侶……, 他們很有秩序地一個跟著一個前進. 因為他們穿著橙色的袈裟, 所以形成一條橙色的直線, 耀眼奪目.
可是, 隨即又被走過來的遊客淹沒了.
然後就是談話聲、快門聲、腳步聲, 街上籠罩著緊張氣氛. 每個遊客都追趕著他們拍攝的對象, 而鏡頭與僧侶面孔的距離往往是近在咫尺, 對僧侶也構成壓力. 除了遊客, 街上還有幾個本地小孩拿著膠袋或膠籃穿梭於僧侶之間, 努力地向他們求取食物. 不知是出於好心或是怕麻煩的心態, 僧侶們狼狽地從缽盂裡拿一點食物給他們. 縱使偶爾會不小心把食物掉到地上, 但為了維持整個報施過程的流暢度, 也不能停下來俯身拾回, 眼巴巴看著食物被人群踐踏.
忽然生了一種見解: 這就是旅遊生態. 遊客最初欣賞這個傳統, 然後參與這個傳統. 苦了本地人後, 這個傳統便消失於遊客區. 然而為了吸引遊客, 官方重現這個傳統.
最後遊客因失真而感到沒趣.
熬過了半小時, 最後一個僧侶也走完最後攤位. 報施者和遊客便陸續散去, 大部分遊客坐tuk tuk 和小型客貨車離開, 也有些走路返回附近的酒店. 不到15分鐘, 街上再也看不見汽車了, 剩下竹蓆、凳子及食物. 有兩個本地人正在清理街上的報施物品, 以及黏在牆上的糯米飯. 剛才向僧侶求取食物的其中一個小孩也前來清理. 在觀察期間, 很驚訝地發現樓梯間有一箱報施物品, 差不多全是糯米飯. 這使我猶疑日後在老撾應不應該吃糯米飯.
今日所見的跟想像的有很大出入, 而且並不樂見. 遊客們的拍攝行為也加深我對每一張人像照片的思考. 日後, 除了看照片上的美, 也思考拍攝者當時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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